霍松林古典文学专家(1921.9.29?2017.2.1) |
■清明祭?今天,我们为逝去的师者扫墓
您曾说:“我这一辈子很简单,就是围绕文学,做了读书、教书、写书三件事情。”
读书,涉猎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美学、诗学、词学、曲学以及文学理论批评史等多门学科。
教书,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70余载,培育本科生数以千计,博士生70余人,聆听其报告会者,更是不计其数。
写书,撰写了文学理论专著《文艺学概论》,被誉为我国新时期文艺理论的奠基之作。出版学术著作30部,诗词集3部,随笔集两部,主编书籍40多部,发表论文、散文近200篇。
一生只做三件事,您把每一件都做到了极致。
或许是诗书浸润了傲骨,您在自己坚持的事情上,即便面对压力,也从不愿让步,用您的话说,便是“不怕得罪人”。
少年时考天水高中,您因初中三年成绩突出而免试直升高中,但训导员多次“训”您“读书太杂、思想不纯”,您因此与之争吵,并不愿检讨,学校最后贴出了“侮慢师长,不堪造就,开除学籍,以儆效尤”的布告。
至于学术研究、立论著文,您更坚持求真求是、新见迭出,决不随波逐流,要刻苦钻研,更要敢冒风险。
因为这样的执着,那段时期,您并不好过。
“文革”之初,您被《红旗》杂志点名批判,扣上“为反革命修正主义文艺思潮提供了理论基础”的帽子。抄家、游街、挨斗、扫马路、扫厕所,到最后关牛棚、劳动改造,其间几次因哮喘病发作昏迷,到医院打强心针才被救醒。
然而,十年的“蹲牛棚”,也没能改变您的学术个性。平反之后,尽管当时的学术气候尚是春寒料峭,不少人噤若寒蝉,但您义无反顾,以“前度刘郎今又来”的气概写了《再论形象思维》。而今天,形象思维已然是我们关于文学的基本认识了。
这样的情操,大概只能用您早年写给胡主佑的一句诗来概括:“浩气由来塞天地,高标那许混风尘。”
那些人,那些事,随岁月流逝,渐渐远去。最后的岁月里,您的话也渐渐变少,您最爱待的地方,仍是自己的书房“唐音阁”,在这里,唐诗、宋词环绕,可以和故人神交。
您学的第一首诗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想必,如今的您,正在烟村亭台之上,与故人看绿水滋繁花,看青山郭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