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高考作文怎么写如何立意,分析及点评
近日,网上公布了今年的浙江省高考满分作文,全省14篇,其中两篇出自金华一中的学生之手,他俩是已经在北京大学法学专业就读的文科班学生雷琦,中国人民大学国际政治专业就读的学生苏畅。
满分作文怎么来?据金华一中2015届高三语文教研组长吕云清老师介绍,满分作文起码要过4关,先由两名评卷老师“背靠背”打分,如果他们不约而同地都给了满分,就要交给第三名阅卷老师,再通过阅卷组长的审阅,排除抄袭、套作等各种情况。只有这四轮环节中全部拿满分,才能真正成为高考满分作文。浙江省的考生每年有30来万人,高考满分作文一般篇数很少,每年通常只有几篇或十几篇,很少有几十篇的时候。
在今年高考中,金华一中文科700分以上的有10人,排名在全省前100名的有6人,[MS1]排名前50名的有5人,雷琦排名全省第12名、杨思思全省第16名。还出现了语文高分群:130分以上有14人,高三(14)班语文平均分120分。
高考满分作文作者雷琦,语文考了140分,是罕见的高分,虽然不能断定她是语文学科的省状元,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是少有的几个语文高分考生之一。雷琦写得一手漂亮文章,之前获得过语文报杯省特等奖、博雅杯比赛的一等奖,她因此获得复旦大学自主招生资格,在自主招生考试中,作文也是满分,全国第一名,复旦大学因此给她提供了最大的优惠:只要高考上一本线就可录取。
不过,在高考前的几次模拟考中,雷琦的语文作文只有45分左右,这是作文的平均分水平。雷琦很伤心,哭着找吕老师问自己究竟哪里没写好。
她为什么写不出高分作文?吕云清老师说,她是没搞明白考场作文怎么写,考场作文与平时的随笔有所不同,它讲究的是章法、规范,有自己的样式。而这些平时文章写得好的才子、才女,因为有大量的阅读基础,写的文章一般很有思想,也很有个性,往往与考场作文的样式有些不符合。语言上,有些学生往往过于含蓄,但高考阅卷老师只有很短的时间判定一篇文章,如果老师没来得及读懂其中蕴涵的意味,就很容易错失一篇好文章。吕云清老师说,怎样让写作高手在考试中拿高分?他给出了拿高分的绝招:不但要文章的开头和结尾点题,而且要段段点题,点化主旨。因为她的语文功底好,语言有文采,完全不用担心遣词造句、组织材料、结构全文等问题。就在高考前的一个月,雷琦才学会这种考试作文的写作方式,没想到,就拿了个满分。
高三(10)班的方涵艺,参加南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被一眼相中,给予她降分到一本线的优惠条件,全国得到该资格的全国只有4人。
文科实验班学生季昊亮,在自主招生报名的时候,用文言文写了一封自荐信寄给人民大学,那篇文章恢弘大气、辞藻华美,据说考官们用了四五个小时来逐句解读,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还没等到考试,就提前给予他降分30分录取的优惠资格。
在金华一中,像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孩子们文采卓然,才华横溢,近些年来,金华一中的语文成绩特别耀眼。
附:2015浙江省高考满分作文欣赏
我手写我心
三(7)苏畅(金华一中)
明代公安派作家有着这样的为文之风:“为文必独具一格,不拘性灵,非以自己的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在我看来,这便是对“言为心声”的最好诠释。
你心中汩汩然流淌着的是什么,你笔下流淌出的也应是什么。怪侠金圣叹有二十四个“不亦快哉”流传于世,那便是他的心中所想着的人间愉快。但现今社会或者说是古今社会上总有艺术家不能使其为人与作品相称的现象,究其根源,原因大致分为两种。
一类是作家在虚名浮利之中失去了自我,沦为了全为稻梁谋的“作家”。李绅因为写《悯农》而闻名内外,却不想他后来竟成了一个奢侈无度的豪绅,他的为人也就不能与诗中所云相称。另一种情况便是难言了,虽有“物不得其平则鸣”之说,但在一定的社会压力下,有时“鸣”却是极为困难的。李贺诗中雄奇的想象,奇诡的诗风看似另类,却恰恰包含了他怀才不遇之悲愤。至于晚唐李商稳,其眼中的蜡烛泣泪也是他的胸中之苦闷,只是无法直接诉诸笔端。
曹丕《典论?论文》中有言,“大丈夫见意于篇籍,寄身于翰墨,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句声自附于后。”在科技发达言论自由的今天,我们应强调“我手写我心”,而不是无病呻吟或是穿蠹经史,一个现代公民应能够并且能够恰当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用文字指点江山。
现今社会已基本没有“难言”的限制,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一颗本真的心,不沉浸于蜗居虚名,而忘记文字本身所具有的唤醒人类良知的作用。作家陈远曾在访谈中这样说道,美的本质是真,倘若过分追求美以致失了真,便背离了写作的方向,先有真然后有美,我手倘若写的不是我心,而是一些矫揉造作的故事,那么美就不会存在于这些文字之中。
先为真人,后为真文,此美之所源也。韩愈笔下的李愿使为一真人,他穷居而野外,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于是他成就了隐士的美名。我想,真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而且,这种真实的灵气也会通过文字展现出来。
我手写我心。长杯芳草,喜木美竹,皆可入心,皆可入文。不必拘泥于外在而含真,穿过重重花径,自有云白山青。
轻嗅文骨的芬芳
雷绮(金华一中)
傅庚先生在《中国文字欣赏举隅》中抛问:后生学者,文与心道契否?“有人笔底波澜万丈,心中槁木死灰;有人拊掌大乐,文饰不堪,徇名逐利;有人天生洁癖,抱*守真,留恋理想国;有人拍案而起,剖心烛照,敢放一把野火,泽被寰宇,笔谈间气吐霓虹!
“性灵彰道著,文骨载风仪。”这是梁漱溟先生《究于决颖论》中对我辈殷殷的企盼,文品人品,诚有二律背反之意。我们这一代的写手,又该如何认识此间命题,如何安放自身,达到两者圆融之境界?
不可否认,作者格调趣味与作家人品背离并非罕见。艾布拉姆斯于〈镜与灯???文学批评原论〉中将其斥为“解密过程”,作者、载器、读者、时代四者循环返流,四元素也难以逃脱“横态性欺瞒”。冷眼旁观,〈被禁锢的苦恼〉中朱沃什?切瓦夫执借鹰隼双目,锐意指出集权时代俄罗斯作家沦为“夜莺群像”,文骨分崩离析,人格成为悲剧附庸;纵观中国文脉史,沈括著《梦溪笔谈》,可谓等身煌煌,但却在政坛迷雾中坠落朽垮,鬻声于物,为苏轼的坎坷仕途复添艰险。究其根源,这些作者并非将心魂血肉潜入文章;传入注意的是,他们将文字作为可耻的工具,即雅克?巴尔赞《从黎明到衰落》中指摘的“横态木偶”。毫无敬畏,毫无热忱,毫无神圣与崇高,他们就像敏锐而贪婪的渔夫,慢慢拉起渔网,渴望从虚空中找出某种宝物。文章为其操纵奴役,其本身复为功名利禄嘲弄把玩,果真是莫大的讽刺民侮辱。
我们这一代,又该如何保持文学的纯洁性,达臻“真文学”的艺术之境?我以为一在读者,读者可谓是卡夫卡式的“判官”,得秉持着清醒与镇定,不被妖艳可人的文辞灼作而眩晕,可以借鹰隼锐利之眼,剖开艺术的真境实例。北大有个传统,叫“沉潜”,沉入艺术的源头根蒂,潜进人生的幽微百态,从而抵达人品文品熔为一炉的高超境地。做到“沉潜”,便能拨开重烟迷障,直与作者对话。
二在写手,即我们本身。就像《中国哲学史》中胡适先生所说:“文”道不是漂亮虚荣的外衣,而是本性的呐喊与沉思。这声呐喊,理应震撼天地,就应发聩蒙昧之心,我们在屈瑞林大师《真挚与诚实》中听见,我们在福柯《疯癫与文明》的“失落天真”里听见,《俄狄浦斯王中的勇士啊,不愿沉湮于鼾声、风,真筋骨未钝、腕血未冷,向世间问一问为此的意义,不正是我们的写照?
父亲曾笑谈,年轻的夜晚,躺在床上浑身战栗,想到什么半夜黑点起蜡烛,光着膀子抓起笔就写,我从小便“雄心勃勃”想成为作家,每当获得师长的肯定,外面的嘉奖,父亲总要提醒我不能让文骨背离了人的风仪,拿出季羡林研究人员吐火罗文的真挚,陈寅恪力挽史澜的魄力,梁启超冰鉴灼灼的温度,感化他人,圆满自身,所以说是“几时借得冲霄浪,虽死望峰亦从容”。
行文至此,轻嗅文骨的芬芳,诗人的声音也不必低吟:
爬学史乘扶丛残,文章存轶堪颠沛。
抛弃诗兴青云见,自誓夜阑热肠心。
足跟踏破关山路,眼底空悬海月秋。
龙泉隐箧锋未减,势将重拳抛烟冥!